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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，唐姐离开之后回来过。”
江明抿唇纠结了一会儿，才下定决心道，“有一天，我被病毒折磨的难受，就躲在距离门口较近的一个小房间里，怕被姐姐看到担心。
半梦半醒的时候，我看到门外有人进来，吓了一跳。
我想那人能不能带我和姐姐离开，就跟着她。
那人对实验室很熟悉，避开摄像头进了王智的资料室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。
她拿了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，我看到了她的脸。
我叫了一声唐姐，她吓了一跳。
看到是我，才松了口气，对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看到过她。
她拿那些，就是有人需要那些，为了要弄垮王智，救我们脱离苦海。”
“所以你就没对任何人提起过，包括你姐？”
战谦言接口问。
“嗯。我想着现在她已经不在了，这约定也没什么用了。”
江明黯然低头。
那时候他接触的人事比较少，脑子里还没有关于“欺骗”的概念。
在经历了承平的几个月之后，他看遍了人生百态，人性的各种恶的一面被现实无情的撕开曝露在他面前，让他开始回想过往的一切。
这时候和战谦言说起，才想起那之后过了也有七八年了，唐茹却一次都没回去过。
他，是不是被骗了？
“兴许她也是被骗了。”
看透他的心事，战谦言淡淡道。
唐茹到死，都还在等那个男人，可那个男人从没出现过，也没联系过她一次。
她为了那一束在黑暗中激射过来的光线，追逐了一生，放弃了一切，包括离开那里之后唾手可得的阳光和温暖。
最后，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。
那个男人，从头到尾对她只有利用。
江明抬头看了战谦言一眼，又低下头去“嗯”了一声，眼里流露出难过的情绪，“那个男人真坏。”
“她当时和你说过那个男人具体是什么人吗？”
根据当时的情况，战谦言其实不怎么抱希望的。
但意外的是，江明点了点头。
“当时唐姐告诉我说，他虽然很胖，但对她很好，也很温柔。他有妻子，她不能去当小三，但她真的很爱他，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。
身居高位，却从不摆架子，故意打官腔的样子很有趣。
她还给我看了他的照片，看起来不丑，也算不上多帅，确实挺胖。”
战谦言了然点头。
这些信息很笼统，也很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人说的话。
但这些信息已经很可以了。
“再见那人，你能认出来吗？”
“应该是能的，我记得那人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，眼睛笑的时候是弯月形状。”
“好，你先回去找你姐姐吧，等我找到线索，拿照片给你辨认。”
战谦言坐直身子，顿了顿又道，“我知道你的顾虑，但这病毒还在你身体里终归不好。你还年轻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在了，你姐后半生也不会开心？
还有，带着病毒你也不能安心结婚生子，如果遇到心仪的女孩子，还要退避三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