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身心自由
吃过晚饭，开了一整天的车，秦洛已觉困意上涌，最近这几天修炼五禽戏，倒是有点感觉，精神和体力似乎都好了一些，但毕竟时间还短，暂且不是很明显。
于是便上楼。
泡了一壶茶，点了一炷香，从二楼的窗户看下去，村子里隐隐绰绰的灯光，外面还有人声，却也并不觉吵闹，反而很惬意。
不一会儿茶姐也走了上来，看见秦洛静静一个人坐着，便也坐了过来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发呆？”
秦洛点头笑笑，帮她倒了杯茶：“在想这一年经历的事情。”
“我年初回家时，村里十室九空，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，基本没有年轻人，现在，这都十点多了，倒像是过年似的。”
“再想想我自己，回家时，其实是因为混不下去了，现在，倒也算是小有家财。”
“跟做梦似的。”
茶姐喝了口茶。
“本来就是嘛，男人发家，也就是两三年时间，还是之前积累够了呗，那现在呢？有没有迷失本心？”
“想着天酒地，纸醉金迷那些，顺便再找几个小情人啊，小三小四这些……”
她笑嘻嘻的调侃。
秦洛哑然失笑。
“得了吧，一个你我都伺候不过来，麻烦。”
“准备好好休养一个冬天，积蓄储备能量，来年来春，准备做瓷器。”
这是自己今天想了一路的事情。
乍得名利。
自然是好事。
不过，也不能被浮名所累。
这一年算是高强度的输出，快要把以前积累的灵感，全部都用光了，趁着冬天，好好充充电。
茶姐唔了一声，眉眼间荡漾出笑意。
“真棒！”
“乖，过来亲一口。”
秦洛：……
忽又想到件事：“其实在拍卖会那会儿，我忽然想偷偷亲你一下的，但大庭广众，还是强忍住了。”
“嗯哼？”
“哎呀，血亏！你好怂啊伱，又不是不让你亲！”
“胆子大一点嘛，你早说嘛，早说我就主动啦！”
她越发得意的笑出声，全然没有任何矜持可言，像是头顶的灯光一样炽烈。
楼梯口又响起脚步声。
还挺急促的。
两人声音微微一滞。
然后便看到，李聪聪着急忙慌的跑上来，手中还捧着一个木雕，脸色微微见红，上楼后，就忽然拘谨起来，呐呐一笑，挠了挠脑袋。
“师父。”
他叫了一声，走到桌前，把木雕放在桌上。
“专门从家里跑过来的？”
“坐。”
秦洛笑着问了一句，招呼他坐下，拿起这个木雕，细致的看了起来。
茶姐笑盈盈的帮他倒了杯茶。
李聪聪便拿出手机，双手飞快的打字。
“师父看看我进步了没有？”
“这些天做了二十一个木雕，这个最满意。（害羞）”
秦洛看一眼消息，微微点头，继续看着这个木雕。
这是一件极其繁复的木雕。
一座房子。
准确来说，就是自己这座房子。
从大门，到一楼，到二楼，再到三楼，以及周围的一些风景，都刻画的栩栩如生，仿佛微缩版的模型。
从工艺上来说，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精湛了。
不过……
秦洛眉头微微皱起。
他忽然意识到问题。
李聪聪这个徒弟，手是挺巧的，学东西也快，但吃亏在书读的少，工而不雅。
这种东西，现代化的机械，随时可以做出来，想做多少个做多少个。
而且毫无“文化韵味”在里头。
这样下去，只能算是一个木匠而已。
“做的不错。”
秦洛夸了一句。
然后就看到他脸上，露出孩子般的笑容。
“你什么时候不念书的？”
秦洛又问。
李聪聪微微愣了一下，回过神来，打字道：“初三，没考上高中。”
“爱看书吗？”
他不好意思的打字：“看过些小说，《小李飞刀》、《萧十一郎》那些……”
秦洛点头笑笑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又给他讲了几句技法，便让他明天上午再过来。
李聪聪还以为师父很满意，略显欢喜的离去。
等他下了楼。
秦洛才有些无奈的笑道：“得，除了我的书，他的书，也得多买一批了。”
想着这些……
秦洛便在纸上写起书单。
《中国陶瓷史》、《闲情偶记》、《长物志》、《白雨斋词话》、《唐诗宋词三百首》、《浮生六记》、《中国民间木雕技法》、《艺用人体结构》……
写着写着，便写了一整页。
暂时也没什么体系，只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。
“审美”这个东西，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教出来的。
只能慢慢来了。
总归，师傅领进门，修行在个人。
就看李聪聪的资质，自己能冲到哪个程度了。
自己能做的，只有这么多，再多的也帮不了他。
写着写着……
秦洛看着自己笔下的字迹，一时间觉得……呸……有些刺眼。
倒不是不公正。
只是，不好看。
自己的“书法”，跟不上自己的审美。
不够清新飘逸。
于是转手便又加了两本字帖，以及笔墨纸砚一堆。
“交给你啦。”
“下单。”
写完，秦洛把纸递给茶姐，充分满足她“购物”的快乐。
茶姐：……
“我谢谢您啊！”
秦洛站起身来：“不用客气，手机和钱包都在这儿，还想买什么自己买，密码你都知道。我洗澡去。”
于是她瞬间笑靥如。
一把就抱住了秦洛。
“一起去。”
秦洛：？？？
……
几天后。
买的书，便陆陆续续到了。
三楼的房间，因为有工厂宿舍的缘故，秦洛也不计划留人住了，于是全部开辟出来，当做书房。
想想又觉很爽。
三楼充电。
二楼输出。
简直完美。
这两天每天早晨，自己都睡醒即起，小跑上山，练习五禽戏，上午吃过饭后，静坐，看书，练一个小时字。
下午自由安排，木雕，石雕，制香，制壶……
晚上，则写一篇日记，记录一天的每一个微小念头，灵感，读书做事时浮现出的困惑和感悟。
几天下来……
秦洛便已经觉得，心思一片澄净。
规律的生活，最是养神。
尤其是两点，最让秦洛感悟深刻。
——第一，自己做这些手艺，在完成系统任务之后，就不必那么“赶”了，心念所动，便记载于物，这才是真正的陶冶。
——第二，即便没有系统空间中的时间静止，大师的传授，有些基础技能，该学也得学，比如练字，比如读书。
日新日进。
反正现在已经近乎“财富自由”，名声，钱，这些，都已经不再是任何问题。
财富自由最重要的，不是财富，而是自由。
欲望哪怕超过收入一分钱，那都是不自由。
而自己现在，身体和心灵，完全自由。
在这样的“环境”里创作，秦洛顿时觉得，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冒出。
……
……
(本章完)